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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很長很長,先給你心理準備,廢話很多,用word打足足有兩頁多。看不完就別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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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五天的營隊終於結束了,最後一天牙疼的不得了,剛好回家看牙醫。感覺應該只是智齒長不出來,把肉割開應該就好了吧?不知道會不會很痛?正想著就到了診所。那間診所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常常客滿,剛剛好不容易打電話插到一個位子。因為比較早到,所以先在候診區坐。診所是一個很開放的空間,候診區和診療幾乎沒有區隔,可以清楚的看著兩位醫師分別在後面拿著牙鑽和工具跟著護士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空出了一個護士帶我去照X光,他讓我坐在一間小密室,給了我一件防護衣,然後給我塊板子叫我咬著,再調整一下旁邊的X光機,就關門出去了。機器「嗡」的響了一下,門馬上又被打開了,他手上已經拿著一片片子了,然後我繼續回診療區看2001年的少年漫畫週刊。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我正在設法把那週刊的掉頁擺回正確的位子,護士叫到了我的名子,我趕緊把週刊隨便塞進書櫃裡,然後找到我的診療椅躺下。

才躺下,醫生就趕快移來了燈,接著拿著鏡子在我嘴理照來照去,彷彿慢了點就會破壞他的手感似的,他看了看裡面,然後在腫脹的牙齦上壓了壓,像是在玩踩地雷一樣,一邊壓一邊問我會不會痛,然後在踩完幾顆地雷後他搖搖頭起來跟護士要了X光片看了看,「你裡面已經發炎很久了,都是膿,你看。」他拿了個鏡子放在我上面,然後壓了我腫起來的牙齦,果然馬上流出了一堆黃褐色的液體。醫生叫我漱了漱口,然後拿了X光片給我看,最後排的智齒傾斜抵著前面一顆,「你看,這樣根本長不出來,就算長出來也對咀嚼沒什麼幫助。」意思就是智齒就跟盲腸一樣,沒啥用,只會添麻煩。「那怎麼辦?」我舔舔腫起來的牙齦。「很簡單。」醫生瞇了瞇眼睛,在口罩後笑了笑。「挖開,拔掉。」他就像死神輕鬆的宣判你只能活到今天一樣,我被架在鐮刀上卻無可奈何。「喔..」我有點茫然的應了一聲。「很好,幫我準備全套的,還有……」他搓著手吩咐護士,講了一堆專有名詞。「你放心,很快就好,而且拔完也不會痛,至少沒有現在痛。」在我喔的一聲後只過了五六秒,這五六秒就決定那顆尚未出世的智齒被宣告墮胎。

搞什麼?我甚至連心理準備都還沒有,護士就推了一餐盤的手術用具蓄勢待發了。原本我堅持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棄也。」現在化為烏有,那我前幾顆長拼了命長出來的智齒算什麼?但是現在也只能認命的讓他拔了,也許把肉劃開,拑子一夾,就真的輕鬆了。誰知道我這個想法在半小時後被牙鑽鑽個粉碎。

「來,先麻醉。」醫生拿來好大一隻針筒,然後就直接平行的刺進牙齦,我可以清楚的知覺針頭刺到很裡面,然後隨著醫生壓活塞就有液體流進去。這很痛,因為是平行刺入,而且一次得麻醉三四個點。這時候護士拿出了一隻吸管,大概是用來吸口水或血的,他先把我預備要開刀的地方的口水吸掉,然後醫生就拿刀子進去了。這部分沒什麼感覺,只感覺有東西在裡面劃來劃去,然後醫生一直叫護士「把膿吸掉。」「拿鉗子來。」「刀子給我。」醫生不停的換工具,我隱約暼到他的手指前端有些些的血跡。「你看你看,牙齒露出來了。」醫生不知道是講給誰聽的,大概是安慰我吧,害我一度以為快要結束了,以為只要拿個鉗子夾一下就出來了,沒想到…「呃…啊啊!」醫生把什麼插入齒縫之間,用槓桿原理想要把歪掉的智齒矯正,因為牽動的不只是那顆智齒而已,深埋的牙根和其他牙齒痛的很明顯。「會痛嗎?」「嗯..」我點點頭,醫生又在幾個地方打了麻醉。然後又繼續開挖。我很清楚的聽到牙齒被硬生生的轉向發出的聲音,有肉被撕扯斷裂的聲音,還有牙齒斷裂的聲音。

「糟糕,開口太小挖不出來。」醫生轉身換工具。媽的,這是故意講給我擔心的嗎?然後又不知道幹麻的在我嘴理亂劃一陣。「Miss.林,拿牙鑽給我,多粗沒關係。」我怎麼覺得醫生的每句話好像越來越恐怖了?醫生拿了鑽子在空中先試按個兩下,隨即伸入我的口中,當他按下開關的時候,先是一陣酸麻,我全身緊繃了起來,然後不知道是血還是水的東西濺出來,護士趕緊幫我擦掉。醫生越用力我叫的越大聲,我已經盡量壓低了,只是發出「呃…呃」的呻吟,這時候醫生停下來了。「會痛嗎?」醫生問我。我趁著空檔放鬆剛才緊繃的肌肉。「嗯..」我稍微想了想。「還不會很痛吧?」醫生皺著眉看我。「嗯」為了安慰醫生我輕輕的搖了搖頭,突然發現不知何時眼臉已掛著淚痕。「對吧!沒那麼痛吧?你可以不用配合我們演戲沒關係啦!哈哈哈..」他似乎講了個笑話,但是只有他在笑。「你這樣叫我們會以為你很痛,這樣我會不敢用力啊。」「幹!鑽是你在鑽,現在你躺下來給我鑽,看你叫不叫。」雖然很想這樣講,但是為了取悅醫生讓我舒服點,還是嗯應他幾聲。

「那我們繼續吧!」醫生繼續拿著他的牙鑽開工。我也盡量壓抑不發出聲音,但是實在很痛,全身又緊繃了起來,我腿不斷的用力,直到開始抽畜,像是抽經一般開始發抖。醫生終於放下了牙鑽,他又拿回剛才那隻槓桿,拼命的想挖出牙齒,不知道是麻醉退了還是怎樣,實在是痛到一個極限,我從小腿抖到大腿,我看什麼時候尿失禁我也不知道,牙齒一直發出「啪唧」的斷裂聲,這時候我心理只有痛跟幹兩個字。「把吸管拿開,我看不到了。」護士奉命把吸管拿出來,我一看,媽呀,吸管要不是後半節還是白色的,我會以為他整隻是紅的咧!吸管外的血不斷向下流,然後又從管口被吸入。「吸一下,血太多了。」醫生還在挖,我開始大力喘氣。痛,實在痛。還好我媽這時候去拿藥了,要不然他看到我這血盆大口,鐵定又要婆娑娑的掉眼淚了。這時突然一聲「啪唧!」看來醫生終於掰開了那痛死人的牙齒,他拿了鉗子輕鬆的夾出。「拿線來,要縫了。」看來終於要結束了。「點一下。(叫護士拿吸管吸一下)」我感覺我的牙齦好像在被拉扯著。「你吸這邊,幫我把針頭吸出來。」「擋住了,擋住了」我可以感覺塑膠線在穿過我的肉中滑動摩擦的感覺,我已經不太管醫生在和護士講什麼屁了。「剪刀。」線被剪斷,看來終於真的結束了。護士拿來一塊紗布要我咬住。「牙齒你要帶回去嗎?」護士問我。我點點頭。

我戴上眼鏡,牙齒周圍黏結著一團肉,下面的牙根斷了,不知道在哪裡。護士交代我血不可以吐掉,要吞下去。然後一堆拉拉雜雜的。我實在精疲力盡。麻醉還在,舌頭有些麻,滿嘴的鐵銹味。

「期待麻醉退掉後的快感吧。」我偷偷對自己笑,然後在車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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