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睽違的空閒時間了!通常網誌這種東西就是要在忙裡偷閒的時候打會最爽快,但是就我更新的速度就知道,我不是太閒就是太忙。
剛到美國一個禮拜馬上就找到一個在加油站的工作,同時也是新學期的開始。兩件新的事情同時開始還真是讓人喘不過氣,而且這是我第一次報了ESL以外的課程,也就是說這是我第一個會和真正的美國人同班的課。原本我拿了設計還有數學跟英文,不過三天後我馬上放棄了設計改報名體育。因為設計課我完全不知道老師在說什麼,而且用具顏料加加減減超過一百塊(是說數學課本一本也八十好幾了)。當然,看我的網誌註解就知道,不會講英文的美國人難道就聽的懂數學嗎?當然是完全聽不懂啊,不過課本攤開來看到那些函數圖形我都快笑出來了。但是課本歸課本,到現在還沒用過一次,老師只用自己的講義,偏偏又只印題目不印答案,他的字跡又很後現代藝術化的跟醫生有得拼(我覺得他的字跡很像打翻了的牙線棒勾纏在一起)。我甚至分不出來他的 in 跟 is 還有 m 跟 on (請用書寫體在0.20秒內寫出每個個別字你就會理解會什麼分不出來了)。
偏偏老師授課風格又像極了老舊暖氣風口的聲音,我只聽見旋轉的嗡嗡聲,我還一度以為那只是粉筆在黑板上畫牙線棒的聲音。以致於我把數學課當作素描課之類的自我練習課在上,上了三個禮拜個課我已經能精確的畫出老師臉部的比例,眼鏡的詳細款式,頭髮厚薄度。甚至隔壁同學的黑色愛跌倒黑色基本款或又前方女生的A&F帽外套,都在我的筆記本裡,偶而穿插一些我看的懂得方程式或圖形。
而英文課的作業也是出乎意料的多,其實也不算多,只是我有時候上班回到家十一點多,為了隔天早上七點起床所以要早睡而沒寫的作業不斷累計下來成為一疊厚重的負擔。
所以我現在是冒著我英文作業寫不完以及數學被間接死當的風險,還有不整理房間讓自己髒死以及不洗碗被妹妹罵死的風險在打網誌。
老實說很多人羨慕我可以到國外讀書巴拉巴拉的,不過真的出來你會發現這一點都不好玩,照顧自己就算了還要養一個胖子還交不到女朋友。
突然很想念在台灣的暑假。這個暑假我去了彰化找旭,晚上十一點多我們出門吃宵夜,我們在一間小吃店叫了幾盤魯菜,他喝他的啤酒我喝我的綠茶就這樣聊天聊到一兩點。然後他就載著我上八卦山吵大佛睡覺。第一次這麼晚還在外面混,整條街除了車前幾公尺的淡黃色車燈以外,黑漆漆的路就這樣延伸到黑夜裡,偶而的幾隻銀白色路燈還稍嫌刺眼的被飛蛾撞的叮噹響。來到山頂(也不算山頂,充其量也只是個突起來的丘陵地形而已,只是彰化地形平坦的只要登高一點就可以看到整片的夜景),大佛穩穩的坐在那,掐著指頭半瞇著眼睛直望向整個彰化地區。我們順著大佛的視線坐在欄杆上,繼續吃著剛剛另外買的零食跟飲料。深夜的都市只剩下路燈遠遠的站著,像稻穗一般的排開黃澄澄的一片。偶而閃爍的紅綠燈夾雜在裡面,像是瓢蟲或蚱蜢一頭栽了進去,又急急忙忙的非出來一樣。我們好一段時間沒講話,只是默默的坐著,就這樣掃視著整片夜景。雖然是半夜,但是都市的燈光還是遮去了一夜的星星,只有那半圓缺的月亮以及幾顆星星和大佛頭上的發亮LED朱沙痣相印,安靜的不像那些路燈燈受到輕微的電壓改變而飄邈閃爍。
旭他說他現在偶爾不上課不上班,不是跟朋友喝喝小酒就是去山腰泡茶喝,然後就來這裡曬曬月亮。
還真是老人的生活,我這樣說。
但是我很羨慕這種日子,突然緊湊的時間變多了,突然沙漏的沙子停止掉落了,世界像是被用慢格播放了。忽然間我好像突然踩到地了,抬頭才發現原來我之前是過著多麼空虛卻又忙碌的日子。
旭載我回家的時候山腰薄薄的霧從樹林間散了出來,被一旁的路燈照下,像一襲薄沙般攤開,若隱若現的遮住了黑夜的奶頭,我是說星星!遮住奶頭的馬賽克星星!!
總而言之,兩個男的理所當然的還是討論了一下附近的野戰地點,也開了幾個大佛的玩笑,說要在大佛背後做,要不然大佛看到也會害羞。是說如果旭沒講我還不知道大佛是熱門的約會地點的說。